《第二冲击波—从东亚金融危机到全球经济大变局》——第一章 过程实录（八）

　　10月28日：在纽约，股市在经过1987年暴跌以来最严重的下跌后今天飞速回升，在一天内上升的点数最多，并打破成交记录，交易量超过11亿股。道一琼斯指数在历来下降点数最多后的次日上升了333.98点，达到7495.l3点。在经过三天的大跌（其中包括星期一下跌554点）后，投资者回到股市，渴望购买有名司的股票。上升的点数打破以前在9月2日创下的一天上升257.36点的记录。

　　在欧洲，纽约股票市场的前景显现光明，使伦敦和巴黎以及许多规模较小的股票市场走出了上午出现的低谷。伦敦《金融时报》100种工业股票价格指数收盘时下跌了85.3点，为4755.4点，跌幅近1.8％。尽管这是一次大幅度下跌，但是这说明在上午出现灾难性的下跌后又出现了强有力的反弹。《金融时报》工业股票价格指数上午下跌了457.9点，达到4382.8点，跌幅近9.5％，是1987年10月的黑色早晨股市大崩溃时创下的下跌250点记录的近两倍。巴黎CAC40种工业股票价格指数收盘时为2651.33点，跌幅为4.27％，与早些时候近10％的跌幅相比，它出现了反弹。

　　在东京，经27日纽约股市暴跌之后，今日东京股市的平均股价在收盘时比前一天下跌了725.67点，为16312.69点，是1995年8月14日以来首次跌破17000点大关。人们越来越担心在整个亚洲地区将出现通货紧缩的局面。东京股市的持续跌落必将迫使政府和执政党进行大胆的经济结构改革，大量投入财政预算，减轻所得税负担，创立新兴产业。

　　在东南亚，在华尔街股市猛跌和马来西亚林吉特跌到新的低点后，东南亚货币今天同股市一起下跌，但是港元稳定。证券商说，目的在于保护港元同美元挂钩关系免受投机商打击的高利率自上周以来一直使港元同美元的汇率稳定在约7.7300港元兑换1美元的水平上。在道一琼斯指数夜间下跌7.8l％引起亚洲股市疯狂抛售后，马来西亚林吉特跌到3.4600兑换1美元的空前最低点。在新加坡元上午跌到1.5950元兑换1美元的低点后，下午刚开市时以1.5775元兑换1美元成交。泰国铢在跌到39.20兑1美元的低点后，又以38.60兑1美元的汇率成交。印尼盾在下午刚开始的时候已从原来的3735：l的低点升到3630盾兑换1美元，而菲律宾比索已从早晨的35.50兑1美元的低点升到35.30：l。在英国的一家金融机构工作的玛雅•平托说：“这个地区的货币在早晨下跌后已回升，但我认为这是暂时的”。

　　香港金管局总裁任志刚说，近期的东南亚货币危机并非汇率问题，而是经济实质上需要凋整。他表示，虽然利率上升带来痛苦，但同时也会抑制通胀，削减楼价，使更多人可以置业。运行14年的联系汇率制一定不会改变。他指出联系汇率制对于香港这种细小而极为依赖外贸的经济体系较为合适。他说，外贸占东南亚市场生产总值的28.5％。而且，固定汇率更可促使香港对公共开支更为严谨。

　　10月29日：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艾伦•格林斯潘今天说，最近股市的动荡对经济可能是一种有利的冲击，几乎排除了近期提高美国主要利率的可能性。但是这位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中央银行行长没有排除贷款利率最终提高的可能，坚持认为对美国经济长达6年半的扩张的主要威胁仍然是通货膨胀，而不是通货紧缩。格林斯潘在国会联合经济委员会上说：“今天的经济……一直以不能持久的速度吸收未使用的劳动力。近几天市场的纯收缩应有助于延长我们已有6年半的经济扩张”。他说：“美国的股票价格必须加以调整，”他在强调整顿证券市场的时机已经成熟的时候还说：“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失控”。格林斯潘说，东南亚出现的动荡一一部分原因应归咎于道一琼斯指数星期一下降了创纪录的554点一一将有助于使美国经济由于削减对该地区的出口而保持持续增长。他说，但是总的来说，对美国经济的影响不大。格林斯潘说，他特别“感到不安的是”这场危机在多大程度上从一国波及到另一国，并指出，国内金融体制健全是市场稳定的关键。他还说，美国愿意在财政上提供临时的支持，以帮助受这次波动影响的国家。

　　法国总统希拉克在世界会计大会上发表讲话，表示“对建立在坚实基础上的法国经济有信心”。他认为，在经过金融市场的动荡之后，“亚洲仍将是未来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地区之一”。法国经济和财政部长多米尼克•斯特芳斯一卡恩认为，最近一些日子的股市危机将不会影响欧洲和美洲的经济增长，法国1998年“经济增长3％”的预计“将会实现”。

　　俄联邦总理切尔诺梅尔金称国际金融市场的危机是一场恐慌，不会对俄罗斯产生深远影响。他说，中央银行和联邦有价证券委员会一直控制着货币市场。俄罗斯经济虽然和当前世界上所发生的金融危机息息相关，但它在这类动荡面前显示出了自身的稳定。

　　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米勒今天说股市动荡可能会搅乱亚洲经济，特别是日本的经济。米勒说，比较而言，这次股市动荡“是校正，而非暴跌”。他说，这场危机并没有引起任何实际的恐慌。

　　美国蓝筹股起落很大，一方面因联邦储备局乐观的评语而上涨，另一方面又受波斯湾紧张的局面影响而退滑。不过，道琼斯工商指数最后还是以7506.66点收市，微升8.35点或0.11％。华尔街股市除了走势波动得非常厉害以外，全场交易也十分活跃。道琼斯工商指数节节扬升时，度导致电子交易系统暂停交易；但在中午时又跌入低水平。市场成交量比平时的平均交易量高，达93880万股，上升股有2013只，下跌股计1099只，其余383只的股价则维持不变。

　　东京日经指教上升了564.93点，或者说回升了3．5％，在上午收盘时回升到16877.62点。澳大利亚股市也上升了8．5％。新加坡《海峡时报》工业股价指数上升84.7点，升至1581.73点。新加坡元同美元的汇率是1.5760兑换一美元，而昨天是1.5780兑换一美元。马来西亚林吉特从昨天的3．4150兑一美元稳定到今天的3.3850兑一美元。菲律宾比索已稳定到34．71兑换一美元，而昨天收盘时是35.15兑换一美元。泰国铢看起来疲软，尤其是在国内市场，由于不能确定是否能实施金融改革，泰国铢已降到39.45兑换一美元的最低点。汉城的韩元又遇到了一个难熬的上午，韩元降到了964元兑换一美元的最低点。

　　由于银行间利率继续下降，港元同美元的汇率已稳定在7．7310／60关换一美元。澳元也从昨天收盘时的0.6923／28稳定在今天的0.7024。恒生指数今天在收盘时回升到10765.30，回升1705.41点，回升18.82％，这是在点数和百分比两方面最大的回升。恒生指数在这七天期间损失了4541.12点，即损失了33.39％。

　　一家证券公司的研究部主任陈先生说：“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一种技术性反弹，现在香港股市的基本问题仍是港元同美元挂钩问题”。他说：“我认为，香港金融管理局已设法在上周挡开了货币投机商，但是这并不意味看那些投机商已永远离开了香港”。陈先生说，港元继续受冲击的情况可能使利率居高不下，可能有损于房地产市场和香港收益率的增长。

　　港府官员昨日首次公开承认亚洲金融风暴反映亚洲各地包括香港在内，经济上需要调整。港府消息人士也指出，香港出现近两周的金融风暴，是因为回归前后市场充斥极乐观的情绪，令股价楼价暴涨。经过近数周的冲击之后，香港的资产价值已由市场自行调节，炒家能再冲击港元的空间已相对较小。

　　专家们认为，香港银行在抵抗货币和股票风暴的影响上要比它们的亚洲同行们更具实力。但已公布的数字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尤其是很少涉及到它们在抵御不动产危机方面的脆弱性。

　　汤姆森银行评估所亚洲部主任菲利普•德莱兹在提交有关香港商业银行的年度研究报告时指出：“香港商业银行是十分有效的。它们能够靠着狭隘的活动余地设法生存下去，并最终渡过危机”。在盈利、资金流动性、清偿能力和资产质量方面，它们是亚洲最好的。它们能够抵抗住打击。德莱兹指出，是亚洲最好的银行并不等于就能经受住一切的考验，香港的银行体系相对来说在不动产方面是极易受到打击的。当在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中，在不动产上的债权代表了对经济界借贷的25％时，在香港，这个比率则达到了50％。

　　10月30日：香港恒生指数下滑402.44点或3.74％，闭市报10362.86点。由于香港市场的投资者担心华尔街股市进一步猛挫，加上穆迪调低对香港银行的展望，所以香港股市较早时一度跌破10000点，报9924.61点，是全日交易的最低水平。后来，在市场人士趁低吸购下，香港股市才收复部分的失地。成交总值从昨天的257亿1000万香港币减至191亿8000万香港币。交易员说，许多主要的抛售活动其实已经在股市最近的暴跌完成了，但投资者对美国股市还是忧心忡忡。一名经纪说，如果信贷评价经纪穆迪没有改变它对香港银行前景的看法，香港股市今天的走势就不会那么不稳定了。

　　华尔街股市和香港市场隔夜的猛涨，促使英国及其他欧洲股市纷纷回弹。不过，许多投资者仍不完全相信美国市场最近的抛售活动已真的结束。随着美国道琼斯工商指数在开市后的首45分钟内跃升70点，金融时报100指数也上扬116.4点，闭市报4871.8点。然而，市场气氛相当紧张，投资者时时密切留意美国市场的走势。一名交易员对伦敦市场昨天的涨势就不表乐观，认为市场的动荡将会持续一段时间，美国联邦储备局主席格林斯潘只要“说错”一句话，或是在说某个字时语气不对，投资者就会把这句话解为联储局准备调高利率。分析员也表示，尽管华尔街股市恢复强劲，但整个局面仍非常不稳定。由于投资者的态度还是相当谨慎，所以伦敦股市的成交量不高。在澳洲，全普通指数退低6.9点或0.3％，闭市报2436.1点。在台湾，加权指数进行技术性回弹，升高223.84点（3.2％），闭市报7313.40点；台湾股市自今年8月26日攀至高峰以来，已滑落了2803.44点（27.7％）。在菲律宾，闭市报1813.16点，仅跌0.99点。泰铢又在40泰铢兑1美元的价位告急，证券交易所指数闭市报445.09点，全日落12.07点（2.64％），该水平是泰国股市在89年4月来创下的最低点。美国基金急于摆脱泰国股市和本区域市场，是造成市场上大量抛售的主要原因。有分析员认为，美元兑其他货币都偏软，而单独对泰铢的汇率继续攀高，使市场失去了信心。

　　日本日经指数下跌492.10点（2.9％），闭市报16364.94点，是今年来第二低的闭市水平。瑞联证券股票策略师罗吉尔说，除非政府干预，否则东京市场是没有能力长期沉浸于如此大幅度的跌势而毫无面对严重后果的危险的。带动东京股市退低的主要是银行股。这是因为香港资产价格的前景不乐观，而华尔街星期三的涨势又不能令人感到雀跃。东京市场的交投情绪因此大受影响。日本一家证券行的主要策略师说，东京市场仍有可能再往下跌。他指出，日本股市在1992年8月泡沫经济产生后，猛跌至14309点的低水平，过后又于1995年3月创下14485点的低点。东京市场目前已相当接近历来第3低的水平。

　　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昨天再次呼吁管制货币交易，并批评国际货币基金利用本区域面对的经济危机，向寻求援助的国家开出条件。他警告说，如果没制定条例管制货币交易，世界将无法逃避这次货币与金融风暴。他说，过去西方一直逼马国以法治国，然而在商业领域，却没有所谓的法治或条例，以管制货币交易，以致货币投机商可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他说：“如果西方要政府遵循法治，那么各方面也应该遵循法治，这是我们对货币交易的看法。他们认为货币商会自制，其实他们怎会自律呢？他们只会见钱眼开”。

　　10月31日：在红筹股和H股的带动下，带动香港股市在午盘强力回升。恒生指数闭市报10623.78点，猛起260.92点，或2.52％。经纪商说，市场的情绪已完全改变。这两类股票其实已跌至谷底，但投资者过去几天穷于应付股市风暴，完全忽略中国减息的消息。不过，分析员认为股市只是进行技术性调整，有可能在下星期再下探10000点以下的水平。

　　华尔街股市滑落，因为投资者担心亚太区发生的金融危机会蔓延到拉丁美洲市场。道琼斯工商指数退低125点，或1.6％，闭市报7381.67点。经纪商说，市场人士非常关注海外股市的走势，巴西股市近日滑落8％，更加令他们担心。全球金融市场的动荡不见结束，导致伦敦股市继续滑落，金融时报100指数退低69.9点，或1.4％，闭市报4801.9点。澳洲股市午盘交易时大力回弹，全普通指数闭市时起28.7点，或1.18％，报2464.8点。马尼拉股市在淡静的交易中略微攀高。交易所综合指数闭市报1818.09点，起4.93点，或0.27％。泰国股市连续五个交易日下跌后，今天在投资者买入银行股的带动下，略微回升。证券交易所指数闭市报447.21点，起2.12点。

　　来自美国华尔街股市的悲观情绪，在亚太区货币市场投下阴影，令东南亚大多数货币纷纷走软，泰铢和菲比索更因国内的政治与经济因素再创新低。虽然亚太区大多数股市今日并未受美国纽约股市急挫125点所累，反而逆流而上，但本区域股市的表现并未给货币市场带来良好的刺激。纽约股市所潜伏的危机，仍然是市场目前最大的隐忧。泰铢在企业和进口商纷纷抢购美元的情况下，创下1美元兑40.75泰铢的历史新低。在亚洲闭市时报40.15泰铢，较前日闭市时的39.64泰铢跌逾2%。菲比索也创下1美元兑36.08比索的新低，亚洲闭市时则报1美元兑35.40比索，较前日闭市时的35.05比索跌约1%。印尼盾在亚洲闭市时报1美元兑3600盾，较前日闭市时的3580.50盾跌约0.5%，盘中一度跌到3660盾的低位。林吉特在亚洲闭市时报1美元兑3.4150林吉特，较周三闭市时的3.4345林吉特涨约0.6%，但盘中却曾跌到3.4520林吉特的低价。新元在亚洲闭市时报1美元兑1.5841新元，较周三闭市时的1.5787新元微跌。在香港股市大力反弹的情况下，港元在亚洲闭市时报1美元兑7.7325港元，较前日闭市时的7.7300港元微跌。韩元在连跌5天后，今日首度回稳。亚洲闭市时报1美元兑964.45韩元，较前日闭市时的964.95韩元微升。韩国财政部声言将限制货币市场上的投机活动，给韩元带来支撑。韩国央行在1美元兑965韩元的水平抛售美元，也使韩元止跌回稳。目前该央行已宣布暂时停止当地市场购入美元，直到当地银行业务恢复稳定为止。澳元与新西兰元今日都稍为回升，亚洲闭市时1澳元可兑0.7032美元，1新西兰元可兑0.6252美元。

　　特别行政区金融管理局总裁任志刚今天表示，特区政府已成功击退港元炒作者，不但在最近发生的金融风暴中未蒙受损失，反而使港府的外汇储备有增无减。任志刚说，过去十天来，确有投机者炒作港元，且情况十分厉害。他表示，10月21日及10月22日有人放空港元，并间接刺激银行的利率上升，这一期间金管局曾释出大量美元来支持港元。但他指出，金管局释出的美元至今已全部回笼，香港10月份的外汇储备也有增加。他希望，利率波动不要太久，以免影响商人的业务。

　　美国投资银行J.P.摩根将新加坡明年经济增长率的预测从6.9%，调低到5.5%。该银行一名经济师说，今年的增长率预测仍保持在7.0%。摩根是第三家调低新加坡明年经济增长预测的海外机构。上周华宝银行将新加坡明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的预测从6.0%，调低到2.0%。这个星期，美国证券公司高盛将其预测从先前的7.3%，调低至6.3%。这名经济师说，消费水平的下降是该银行调低明年国内生产总值预测的主因。东南亚市场股市的下跌和区域货币危机将对新加坡起着负面影响。他说，随着区域的需求收缩，新加坡明年的增长率料因投资放缓而受挫。为了部分抵消投资和消费的放缓，政府开支可能增加。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今天宣布，它将提供230亿美元的多边金融拯救基金，以协助印尼稳定金融体系。世界银行和亚洲发展银行参加了这项多边金融拯救配套计划。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董事经理康德苏在华盛顿举行记者会说，澳洲、中国、香港特区、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和美国是双边的捐助国和地区，它们都准备在必要时提供额外的财政援助。据估计，双边援助金额预料会超过300亿美元。

　　11月1日：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今日提醒发展中国家不要轻易受到“自由化”与“环球化”概念所迷惑，因为在现阶段，发展中国家的工业还无法与先进工业国家竞争。发展中国家也无法在先进国家投资，如果他们开放本身的市场让先进工业国的产品登陆，势将造成当地产品面对先进工业国的竞争，最后损失的是发展中国家。“就是先进工业国完全开放市场，发展中国家的产品也难以打入。结果造成本身的经济更恶化”。马哈蒂尔说，“环球化与自由化的真正诠释还不清楚”。他说，先进工业国可以承担损失的风险，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赚回他们登陆发展中国家市场所蒙受的损失。他说：“我们已可看到自由化被滥用，其中一个例子就是目前发生的货币及股票交易危机”。他说，这些滥用自由化者，已破坏了东南亚国家发展经济的努力。“虽然他们之中有很多是认真的投资者，不过，也有不少是机会主义者，他们希望看到自已富有，而不是他人”。他指出，发展中国家所发展的工艺更适用于发展中国家，因而发展中国家就应教导、支援甚至转移工艺予有需要的发展中国家。

　　为了整顿本国银行制度，印尼今天封闭了16家财政上有问题的银行。据说，政府正在采取步骤，清算那些再也不能根据现行法例挽救的银行，并尽力保护小存款人。其中一家银行股东是苏哈托儿子。

　　泰国副首相维拉鹏呼吁美国直接干预金融市场，以协助东南亚经济趋向稳定。“如果美国表示愿意协助解决东南亚的问题或者在这方面给予更多合作，那么来自欧美的投资者将会恢复信心”。维拉鹏说：“如果货币危机没有蔓延到其他国家，那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我们提供的援助将会足够。但现在这场危机已成为全球的问题”。他说，在东南亚区域的经济出现下降趋势时，美国没有给予足够的扶持，尤其以亚洲市场占美国科技出口货三分之一的情况来看更是如此。“如果他们允许这样的问题继续存在，他们的经济将遭受不利的影响”。海外市场原本是不理会东南亚区域的货币动荡，直到上星期香港汇率受冲击时，才触发全世界投资者在市场上进行抛售。维拉鹏说：“我们将努力实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订的条件，包括削减预算案和争取多收入”。泰币又跌至41铢兑一美元的新低。泰铢自实行自由浮动以来其币值已跌了35%。维拉鹏说，由于区域的问题，泰铢现在比预期的更脆弱。他说，这些经济问题不是某个国家的力量可解决，因此现在很难预测泰铢将在什么时候停止跌势。

　　新加坡与日本已经同意个别为印尼提供额外的50亿美元（约79亿新元）贷款，这笔贷款将用作印尼在必要时所需的备用信贷以及平衡国际收支的用途。

　　11月2日：印尼政府决定关闭16家银行的消息传出之后，立即引起存户纷纷到有关的银行提款。这些银行设在雅加达和万隆的一些分行和提款机外面出现了长龙。西雅加达至少有一家银行的分行出现存户挤提现象。有的人想到提款机去提款，但却提不到钱，但即使如此，提款机旁还是出现长龙，军警在现场采取严密的保安措施。在万隆市中心一架提款机前面排队的一名40岁家庭主妇对记者说：“我要先试试可否提到钱”。

　　印尼将在明天宣布放宽管制措施以振兴经济。这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支持的经济改革计划的一环。宣布的措施将包括削减进口税、提供出口奖励，以及向在印尼营业的外国制造业公司开放分销和批发市场等。政府将扩大对某些出口公司的优待计划，涉及的商品类别将从现有的10类扩大到18类。根据这个优待计划，有良好记录的制造业公司将获得可促进出口的融资辅助。优待计划目前只惠及皮革与皮革产品、纺织与纺织品、木材与加工过的藤、纸浆和纸品、电子、加工食品、菜油、天然胶、玩具与洋娃娃、鱼与冰冻虾。新增的商品将包括钢材与基本金属、车辆零部件、机器与零部件、珠宝、化学品、橡胶、矿业器材以及塑胶薄片。

　　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今天说，如果美国金融家索罗斯“有良知”，就应该停止操纵东南亚国家的股票和货币市场。索罗斯昨日在伦敦发表的谈话，指股市和货币市场应该受到某种方式的管制。马哈蒂尔说，他对索罗斯的这番谈话感到怀疑，“无论如何，我希望他（索罗斯）体会到，本身的牟利行为已导致他人受苦。如果他有良知，就应该停止这种行为”。他对有关报道指索罗斯在股汇市损失20亿美元表示质疑。他说，我们想知道他的20亿美元从何而来？这只不过相等于其财富的十分之一，那就是说，他总共拥有200亿美元。“如果说比尔盖兹拥有巨大的财富，那还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就不知道索罗斯的财富是如何得来……然而，我所知道的是，随着马来西亚的币值下跌后，我们已经比以前穷了30%。根据美元的价值计算，如果马来西亚过去的人均收入是5000林吉特，现在则只剩下3500林吉特”。他说，单单是拥有2000万人口的马来西亚就已经损失了300亿美元，更何况菲律宾、泰国或台湾。这些国家的经济受到狙击，人民深受其害，但是，像索罗斯这样的少数人却富上加富，这就是我感到非常不满的事”。马哈蒂尔说：“索罗斯对20亿美元，并不很在意。其实，甚至以前他曾说过市场是不完美的，他却从不完美的市场中获利。当时他没有埋怨多多。他只亏了一点，但是他却可赚得更多”。